田女子回到家中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做年夜饭。父亲见女子回来了,赶紧拿出在街上给她买的糖葫芦,说道:“瞧!我们女子最爱吃的糖葫芦。”
已经16岁的女子,当然已不是当年的稚童,但是她今年差点失去了爹娘的爱,多亏是春荣少爷帮她,她才能回到家中与父母团圆,想到这里,她对春荣心生感激。
她高兴的接过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大概是受到了磕碰,一颗破了,掉了大半在地上,只剩下三分之一。
她高兴地吃起来了,还喂了父亲一颗,喂了母亲一颗。
和父亲贫嘴逗趣,和母亲讲这几个月富府的趣事,好不热闹。
年三十的夜里,月光如炬,照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黑夜也亮了起来。这一日从此刻便进入了田女子的记忆里,等待随时调取。
田女子躺在床上想到今日春歌的护手,明媚的笑容,就觉得开心无比。
“父亲说,做人要做小草,也不一定是这样的嘛,春歌就好比堂间风,我也想成为堂间风,跟春歌一起自由自在。”
富府。
年三十,如往年一样除夕守岁,大夫人称春歌刚刚恢复,不易劳累,就让春歌回了屋。老爷见状,也让春荣回了屋子好生休息。
春歌回屋后,想起今日田女子,心生爱意。
但是他细细想来也说不上是几时几刻开始的心动。
也许是多年前那一次初遇就埋下的种子?也许是从小到大每一年路过她家她的快乐身影?也许是这一次两人共同经历了生死?他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自己的心意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确定过。他的身体也很诚实地告诉自己,想要靠近她。握住她的手,他的手也会感觉到温暖。对她好,他的心也能感觉到踏实。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管是读书、习武、骑射、练画也好,找不到任何一件可以代替这种感觉的事情。
明年春考考中后,他想他定要向父亲母亲禀明心意,他要娶她。
春荣屋内。
春荣拿起桌上的酒,靠在窗上,望着这挂在天上的月。
月光很白,照得他的脸更加惨白。富老爷安排的烟花绽放在夜空里,五彩斑斓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今日是除夕,全府上下都很高兴,没有人会记得母亲的忌日,就算记起来,也不会有人主动去提。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证明母亲来过这个世上。
春荣想到这里,把酒洒到了地上。
“母亲在天之灵一切都好。这烟花很美,希望你也能看到。”
“儿子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剩余的酒,他又拿起来喝了起来。
他望着桌上的剑谱,想着今天见到的情形,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也许终究自己不配被爱。
一个人人各有想法的除夕夜,在家家户户热闹的鞭炮声中悄然度过。
田女子的梦里,梦见了春歌如初遇时那样,着鲜衣,身骑白马,安排了八台花轿来娶她,她在轿子里偷看新郎官,却发现新郎是春荣。她又好像站在人群里,看着穿着鲜衣的春歌身骑白马,迎娶的是千金小姐。她又好像是那个千金小姐,而来娶她的是春歌。最终他们生了八个孩子,白首偕老,恩爱一生。
这梦里光怪陆离,害得田女子一直在“啊啊啊”的乱叫,到次日清晨她醒来已是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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