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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半月前，小溪所在的疗养院突然失火，小溪失去踪迹。我那时刚和安德里斯查到汽车爆炸的真相，时间点的巧合，让我第一反应就是韩呈所为。我当时情绪非常失控，跑过去质问韩呈，并且朝他开了枪，然后我遭到袭击，也失去了意识。”

“再之后……”谢存顿了顿，无奈、疲惫又厌恶地一笑，“后来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没什么可说的。”

迟清行一言不发听完，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不是谢存，没有在韩家成长的经历，对于那个家族的人缺少私人情感。谢存所说的故事确实让他意外，但无法引起他情感上的震动。

可他的的确确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涌动起一股压抑又汹涌的情绪暗流。这股暗流不是因为谢存的话语，而是来自谢存本身。

迟清行微微仰头，目光落向晃动不止的树叶，原本清冷的眼神变得复杂幽深。

“所以那天你躲在洗手间里哭，是因为得知了这一切？”

谢存一静，闷闷“嗯”了一声。

迟清行回想起那天谢存满脸泪痕、脆弱不堪的模样，忍不住一扯嘴角：“韩呈不是你以为的样子，让你伤心成那样？”

谢存瞳孔收缩，本能感受到了迟清行话语里的冷意。他转头看向迟清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迟清行盯着前方，冷冷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把你带出来，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第47章糟糕的心情【你为什么会说不知道】

当然想过。

林安云那段话一出口，谢存就想到了。

如果不是迟清行意料之外的出现，那么现在的自己，应该还在韩呈手里吧。

可是，即使到现在的地步，谢存依然无法完全相信，韩呈会对他做到那个程度。他一遍遍对自己说，真实的韩呈不是五年里他所认识的韩呈，真实的韩呈残忍、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他内心深处，依然时不时浮出一个虚弱的声音。

韩呈真的会那样对我吗？

让我沦为一个废人，一个任人摆布、丧失自我的玩物？难道那就是韩呈想要的？

“……我，”谢存眼中浮现浓雾般的迷茫，“我不知道。”

这不是迟清行想要的回答。

迟清行气息陡沉，以不可思议的口吻，一字一顿重复：“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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