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在。”凌晨四点的琴江市安静过分,他这边只余车子开动的声音,电话那头除了呼吸声也无任何声响,他声音也忍不住压低了一些,“怎么了?”
其实慎临也没打算来看温敛怡,只是在外边徘徊了几圈——方才他偷偷去过市局一趟,在门外观望一会儿,恰好碰见颜何在以及其余二人被押送上车,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上前来问问案件情况。
“我……嗯……颜何在她……”
他组织了一会儿措辞,话说一半卡住,好半天又换了个问法:“真正的凶手……是……”
“我能问吗?”他哑声问了一句。
“……”晏存答了一句,“是颜何在。”
他先和纪燎一块儿下了车,控制脚步声响,两人一起绕过巷口到达目的地,小心躲远了点儿,怕说话声音给听见。
似也因为周围没有其他人,慎临没在压抑什么,眼眶发红,表情有一丝松动,双手抱住膝盖,一个人冷冷清清靠在长椅上。
其实大家心底都清楚,他自己也清楚,他的情绪这几天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痛苦和理性不受控制疯狂拉扯他,提醒他要压抑住,要坚持住,千万不能够倒下。
他也都明白众人不让他插手这次案件的意图。
他一直以来都太过勤恳努力,一直以来隐忍压抑太久,就算如今遭遇了重大变故,他也依旧不敢崩溃,依旧想要将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上去出一份力,去帮忙一块儿处理自己姑姑的案件。
大家都希望他快快好起来,可他心底在害怕,他怕自己好不起来了,也怕自己没用。
自从上个月起,自从他开始调查颜沛风、在工厂办公间接到那通电话、出院到家、在自己口袋里搜出一枚镌刻‘暮火’二字的金属牌子时,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太对劲,似乎所有事件发生的背后都有人在操纵,这场案件也是,他的心路历程也是。
他也不傻,他想起先前几次案件提到的‘烛影’和‘草芥’,可他害怕,害怕的同时也不愿意去相信——直至今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恐惧。
一切都像是残阳暮火,都照应了那枚金属牌子,一切都燃烧殆尽只剩下了余晖,或许是他姑姑,或许是他自己。
几天未眠,他喉咙有些发哽,眼眶早已布满了红血丝,如今嘶哑过分的声音不足以支撑让他多说一句话。
他放下手机想要挂断。
“回来吧。”
慎临动作怔在原地,听见声音自听筒中传出,呼吸一顿。
“明天回来吧。”晏存说。
他话语里没有命令也没有提议的意思,好似什么没有察觉一般,语气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似乎只是平平淡淡说了一句:“太累了,工作堆太多了,干不完了,人手实在不够。”
慎临怔住:“……”
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张了张口,动作发颤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人家小纪都当上特勤砖员了。”晏存叹了口气,故作幽怨瞅了纪燎一眼,“他现在可飘了,想抢你工作呢,马上还得抢我的队长当了。”
“……”方才还在严严肃肃想办法哄人,纪燎都没敢发出声音,如今实在有被这么一瞅给可爱到,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慎临怔怔听完,心底的脆弱一下给撩起来了,眼眶还湿,却也忍不住被逗得“噗嗤”笑了一声,鼻尖抽了抽。
他也不顾声音哑不哑了,干脆也带点儿哭腔说了一句:“队长你……怎么……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晏存:“???”
“小气……给人当当队长怎么了?”慎临抬手抹了把眼泪,有点狼狈,又哭又笑说了句,“天天……天天都让你们管……我也……我也一直想当一天队长管管你们来着……”
“……”晏存气笑了,“你明天喝西北风去吧。”
慎临抽抽噎噎说了句“我知道了”,忍不住又笑了好一会儿,心下五味杂陈,好半天又说不出话来了。
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多说估计得起反作用了。
叮嘱他早点儿回去休息后,挂断电话,两人一块儿往前行几步,在树后边一躲,小心暗中观察了一会儿慎临。
一切难就难在如何‘跟自己和解’。
或许甚至还得自己纠结好一阵子,或许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走出来,可他们一直以来也没有太担心。
他们看见慎临小心从口袋里翻了翻,将那枚‘暮火’的金属牌子拍下来,发送到了他们支队小群,神神秘秘发了一句“明早八点,重大线索,先到先得,过时不候”,发完之后怔怔盯了会儿这个牌子。
他或许性格有缺陷,或许有时候总容易拧巴,但至少他作为一名刑警是称职的,一直以来他也都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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