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想了想,折中了一下,只好环着他的手。她开始时还有些不惯,走了一会儿,便安慰自己:“就当是领了个弟弟吧。”她偷偷地瞅了眼子洵,虽然是高挑的个子,却是一脸的天真,看到街边有趣的铺子,也会伸长脖子看上两眼。被她发觉了,便扭过头,装出随意看到的样子,脸上微红着,很是可爱。
子洵正瞅着街边玩杂耍的出神,若汐一个鬼念头涌了上来。她静悄悄地走到他背后,猛力一拍:“哎,齐子洵,你真喜欢男人么?”
子洵嘴里嚼着的龙须糖,一下子喷了出来,还没等前面的胖秃头转过头来,他像尾巴着了火一般的,拼命地跑。若汐在后面追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棵大槐树下截住了他。
“姓岑的,你是不是疯了?”子洵两手插腰,不断地喘气:“你、你太恶毒了。”
若汐看他跑得满脸是汗,忍不住笑起来,心想:与这样的一个人相伴,也挺有趣的。
子洵看她笑嘻嘻立着,心里一动,忍不住想过去抱她。手刚伸了一半,若汐俏皮地眨眨眼:“你带我去看他吧。”
子洵眉头皱了起来:“你要闹到什么时候?那里哪是你这样的少奶奶可以去的?”
“你不就是怕爹打么?我不说,你不说,还有谁知道?”若汐斜着眼睛看他:“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
子洵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那你到时不许使坏,回府后也不能乱说。”
“知道了,知道了。”若汐笑着伸出小指:“拉钩吧。”
她挽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子洵拉不住,索性让她一个人走在前头,他在后面指挥:“向左。穿过那个巷子。哎,向右。”
若汐走一会儿,就转过头,拿手指指:“是不是这边?这座戏楼好气派。啊?不是啊?那在哪里?”
听了一会儿,子洵就知道,她在岑家做小姐时,必然是不准一个人到这种茶楼酒肆里玩的,现在有他陪着,便好似出了笼,说不出的新鲜、兴奋。他在后面慢慢地跟着,看她笑颜如花,心里便像有只手在挠,又酥又痒。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戏院,门口检票的一见是子洵,立刻笑起来:“齐三少爷来了。筱老板正在后台候场,老位子给您留着呢。”
子洵微笑着拉了若汐的手,顺着暗门,走了进去。两人在楼梯上转来转去,最后坐在了一个二楼的小包厢里。桌上放着各色糕饼、果子,又有极漂亮的小姑娘,过来倒了茶水。若汐吸了口气:“哟,上佳的铁观音。”
“到底是岑家的小姐。”子洵赞许地点点头:“这里也不是任谁拿着银票,就可以进来的。”
若汐朝他做了个鬼脸:“等会儿你……嗯,朋友看到我在这里,会不会吃醋?我可不想当着大家的面,和他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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