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简直气得牙根痒痒,又半点法子都没有。
跪坐在官服上,感觉自己好生下贱,穿上官服人模狗样的,一脱官服立马被打回原型了。
文官的衣衫上绣着飞禽,武将的官服绣着走兽,难怪旁人说衣冠禽兽,衣冠禽兽,谢陵便是如此了,一双眸子狭长,眸色阴郁深邃,既凉薄又温柔。
沈执拿他当个神明侍奉,眼前雾蒙蒙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在云端打滚。
这种承受怒火的姿势,实在太难以启齿,沈执刚想闭紧眼睛,低沉的声音又响彻耳畔:“睁开眼睛,你要是不听我话,在马车停下来之前,我保证能换二十种姿势。不做到你放声大哭,绝不饶你。”
仅仅这么一句,沈执当即睁圆了眼睛,半点不敢同他逆着来了。
谢陵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阿执好乖,哥哥给你一点奖励。来,张嘴。”
沈执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挨到府上,沈执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慢吞吞地跟在谢陵后面下了马车,也顾不上先吃饭了,调头洗澡去了。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结果大半夜的,谢大人性子来了,偷摸到红莲香榭,二人就在地板上滚了整整一夜。
这一晚太疯了,比此前都疯,疯到沈执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彻夜狂欢,不死不休。
第二天早上,沈执望着满地狼藉,抱着膝盖蹲地上,羞愧难当地垂下头,感觉没脸活了。
谢陵精神抖擞,边整理衣袖边笑话他:“怕什么羞的,又不会搞大你的肚子,回头出门前,别忘了把窗户打开散散气味,稍晚些再让下人进来整理整理,真的是,你看看你把这里弄成什么样了。”
沈执听了,耳垂更红了,躲在谢陵的官服底下,两手捧着滚烫的脸颊,闷声闷气道:“幸好我是个弟弟,倘若我是个妹妹,岂不是每次事后,都要灌我一碗避子汤?”
“你倒是提醒我了,”谢陵抬腿迈了过去,伸手将官服扯下,慢条斯理地系上束腰,正色道:“你那处儿不比女儿家,天生不是用来体验情事的,前几次出了那么多血,我有意让你疼,所以懒得管你,从今天开始,每次事后,我帮你擦点药。不准拒绝,我亲自帮你。”
“……”
沈执没有东西遮挡,一瞬间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同谢陵之间隐秘的,难以启齿的,令人面红耳赤连自己都不愿提及的情事,就这么被谢陵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仿佛说的不是啥见不得光的秘事,而是今早吃什么,或者是今天穿什么衣服。只要一想起谢陵满脸认真地探着手指给他擦药,沈执就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太可怕了。
于是赶紧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怕疼!”
“不怕疼,那你每次都哭啼啼的做什么?”
沈执老脸通红:“我没有!”
“好了,我怕你疼啊,”谢陵自己穿戴齐整了,又弯腰将他提溜起来梳妆打扮,双眸深邃温柔,竭尽所能地将沈执收拾得干干净净,末了,还拍了拍他的小圆丘,笑道:“小圆圆,晚上我还来,记得给哥哥留个门,不留门的话,抓到你就打屁股,狠狠打,绝不留情。”
沈执老泪纵横,并且特傻地问他:“用什么打?”
谢陵看傻子一样地看他,蹙眉道:“你说用什么打?你天天都在试,这个也要问我?”
沈执离当场去世,就差一根头发丝那么粗的距离了。
待去了翰林院,寻了一圈没见到顾青辞的人,一直到下午才有人告诉沈执,说顾青
辞调到了户部,升为户部侍郎了。
沈执大吃一惊,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着急的?”
“就今天早上的事,据说还是中书令大人推荐过去的,你还是中书令大人的弟弟,你竟也不知?”这官员面露狐疑地望了沈执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下去忙了。
沈执愣了好半天儿,气得牙根酸疼酸疼的,觉得谢陵此人做事好绝,做事前怎么一点都不跟他商量商量。
后来转念一想,在谢家两个人地位是这样的,如果意见一致,那沈执说了算,如果意见不一致,那谢陵说了算。遂沈执的意见可以保留,但采不采取要看谢陵的心情。
于是便渐渐释怀了,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撑破天了就是少了个闲聊的人。
一直到傍晚,沈执听下面的人说,谢陵在校场上同良王殿下骑马,好多人都看热闹去了。
沈执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宫去,一听此话,当即愣了愣,一边说“怎么可能?瞎说什么呢!”一边大步流星地跟着官员们往校场去。
离得老远就听见一阵阵喝彩声,左右围了好大一圈人,放眼望去乌泱泱地一片,沈执混迹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元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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