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本的主人的确是个天才,那上面的笔记每一个都是配制魔药的关键点和“捷径”,哈利因此频频受到夸奖,而赫敏更为生气,她在意哈利的“不劳而获”,也在意罗恩的迟钝木讷,更在意苏的“穷追不舍”。
她有一种自己的好心反而让对方得寸进尺的感觉,那些不耐烦的心意在脸上表现得越发明显,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课程都能和对方错过,以便能不看到兰德。这天,她又因为和哈利的摩擦独自在湖边生着闷气,这次赫敏倒是没有扔石头,不过苏像往常一般坐在对方的身边,想安慰几句。但赫敏很快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语气并不是很友善,
“兰德小姐,我想在教室里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请你适可而止。”
苏没有退缩,只是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回复着:
“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开始,好吗?”
赫敏微眯着眼睛,对方怎么好说歹说都不听,难道自己的客气和礼貌真的做错了,于是她干脆回绝,
“不用了,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做朋友。”
“没尝试过怎么知道呢?”
“因为我的直觉很准。”
说完赫敏就头也不回地离开,苏还在坐在树下,微微垂下头,她并不埋怨对方,只是此刻的自己真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当时一次次推开赫敏时对方的感受了。酸酸的,又带着苦涩,不论与对方靠得有多近,也总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因为她们的心在此时无法产生共鸣,也无法倾听彼此。
今天的月色还不错,就像深思熟虑后表白心迹的那晚,脸庞的触感还犹在手间,温热又鲜活,她是如此想念。随即苏从口袋里拿出压缩的画本和笔,展开一笔一笔勾勒着这份思念。湖面轻轻荡漾,虫鸣并不扰人,而她的整个心思已然是全落在画本上。
她的画画频率依旧没有恢复到以往那般,但幸好自己也已经愿意重新拿起画笔了,虽然看不见了,她还是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感知这个世界,还有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包括赫敏。
苏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只是抬头时已经听不到四周有人路过的声音了。她擦擦画本,起身回了宿舍。次日,她坐在长桌前,把糖果递了过去,赫敏的神情很是不满,冷言冷语地说着:
“我不吃苹果糖,别把你的喜好强加于我。”
苏的手一愣,脸上有了不解和思索,然后又陷入了沉默。对面的赫敏看着,心头火气直蹿,这人为什么老是这样,一说重话不反驳就算了,完全就是冷处理,让自己每次都如同打在棉花上,无法消解火气。真是令人讨厌,让人烦躁,对方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打扰自己。她起身呵斥道:
“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别来烦我行吗?”
此刻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在礼堂里吃着早饭,连上面的老师们也不例外,这或许是赫敏第一次这么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干脆地表达对另一个人的“厌恶感”。学生们窃窃私语起来,苏并不觉得丢脸,毕竟对方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但她也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所以也只能以沉默对待。
旁人的窃窃私语和兰德的沉默,都让赫敏觉得吵闹,她无法控制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和狂躁的心绪,只好脚一抬,匆匆走了出去。哈利和罗恩也跟着出去,苏没有动,她心里有些东西在破壳而出,自己一时抓不住它。
而隔壁桌的丽思则死死捏住刀叉,看得出她此刻的情绪有多激动,这一月有余自己都瞧在眼里,苏是如何去重新追求赫敏,又是如何一次次被拒绝。虽然苏不会说这些事,可是频繁波动的情绪会让她的身体雪上加霜,而这是丽思绝不能允许的。
她开始频繁阻挠苏去和赫敏见面,打断她们的相遇和交谈,虽然这两样对现在的两人本来就少得可怜,可是她真的没法忽视下去了。丽思不能让已经被确认的“命运”提前,不然自己所有的准备都会付诸东流了,而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会让她后悔的,所以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即使行为会引起苏的反感或是厌恶,她也在所不惜。
苏起初不理解,可是从丽思坚毅的动作里,她能感知到对方是在为自己好,只是她并不是一个因为“为她好”,就可以无限放弃自己底线的人,她会有自己的坚持和想法,所以也只能表示抱歉。而苏觉得如今或许也是最好的时机,便开口询问道:
“丽思,说吧。”
丽思的眼神在苏的脸上扫视,犹豫不决,那些事是真的可以说吗?而苏真的做好准备去接受这个事实吗?她不敢确认,也不敢冒险,所以最后还是仓皇逃窜了。苏叹了一口气,她一直不想对丽思用“摄神取念”,可对方现在表现得如此明显,肯定是隐瞒着跟自己相关的事情,她太讨厌“被迫”和“惊喜”,或者说是受够了,就像如今发生的种种不正是此事的结果吗?所以希望到时丽思不要埋怨自己,是逼不得已也好,还是个人选择也好,她确实要打算那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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