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艾夏莽今晚怎么竟说些奇怪的话?
尤清御从茶壶里倒了杯茶递给莫问,后者自然地接过仰头饮了两口。
“别开玩笑了,朋友。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莫问用余光瞥了眼尤清御,一脸肃穆道。
“你等会儿。”艾夏莽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大步匆匆往屋里走去。
莫问看了看尤清御,后者同样一脸诧异。莫问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意思为: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小心着凉。”艾夏莽拿着一件金丝羽缎连帽斗篷,走到莫问身后,想给她披上。
莫问下意识地闪开,佯装擦了擦额头,客气道:“不用了,夏莽,多谢你的好意。刚喝了两杯酒,我一点儿都不冷,你看,我都出汗了。”
艾夏莽的手僵在半空,强忍着那股心酸扯唇道:“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尤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尤清御抱拳道。
葫芦巷里几乎通宵达旦经营,夜夜笙歌。走出醉梦阁,喧嚣又至。莫问引着尤清御往案发的后巷走。
夜风清冷,酒意上头。
莫问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遗憾地说:“只可惜今晚还要查案,那醉生酿我就饮了两小杯。”
闻言,尤清御眉眼染笑,附和道:“确是好酒。”
“等破案了,我们好好庆祝一番,一起喝他个不醉不休好不好?”女子突然转过头,眸底泛起丝丝希翼的亮光。
尤清御鬼使神差地应了她:“好。”
待回过神,他语气已带着一丝若隐若无的低落,“可是我酒量不好。我原以为你见过我发酒疯模样,不会再与我做朋友,更加不会再同我喝酒。”
莫问顿住脚步,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那晚情形猛地浮在眼前,那醉眼迷离……那柔软触感……
天呐!我在想些什么?
难得他不记得被人酒后占了便宜,莫问敛了敛脸色,连忙转移话题,佯装风轻云淡道:“怎么可能因为你酒量不好,爱发酒疯就不和你做朋友呢?朋友可是能容纳你一切优、缺点的人。”
尤清御释然,嘴角轻轻翘起。
心中还有疑惑未解,尤清御开口问道:“你和那个艾公子是很要好的朋友吗?你们好像很熟稔。”
莫问知道他是误会了,忙解释:“不是的。只是小时候见过一次面的弟弟。小时候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不知道长大后怎么变得如此油嘴滑舌。”
尤清御没有应答,只感觉莫问这路带得有些蹊跷。
两人又拐出一条小巷,此时他们已经听不见醉生街的种种喧哗之声。莫问回头看一眼,嘴里喃喃:“这条巷子好像刚刚走过。”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梆子声音一慢一快,往复三次才停。
听到声音,莫问欣喜走上前去,看清更夫模样,激动道:“王大叔,这么巧!今天是你轮值打更吗?”
“小的见过莫少主。”王二麻子歪着嘴说道,正要跪下行礼。
莫问顺势扶起王二麻子,“王大叔,你腿脚不方便,快快起来。”
“尤小怪,这位老人家就是那晚目睹真凶的人。”莫问回过头说道。
尤清御快步走上前,作了一个揖:“见过老人家。”弯下腰时基于职业本能看了一眼王二麻子的那条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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