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满殿寂然,烛火尽熄,月华高悬。
合欢树下,黑衣女子一身劲装,手中长镰一挥,刀风呼啸,凛冽的劲风席卷着粗壮的枝叶摇摇作响,惊声回荡,逼得树上安巢的喜鹊仓惶远游。
她舞动着长镰,纵横切割,动如云电风灯,跳如莺飞鱼跃,大有鸷鸟将击,猛兽将搏之势。
高檐上,传来清脆的掌掴声,夏梓沅勾唇一笑,反身将镰刃高指檐上的来人,娇声喝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私闯皇后寝宫,不要命了不成?”
列如鱼鳞的金黄琉璃瓦,在月色下散着黄澄澄的光辉,炽热坦诚的男子白衣黑发,衣袂飘飘,狂野不拘地回道:
“小子不过是一梁上君子,偶然游历此处,见有美人兮,心弛神往,只是再看,竟然发觉......”
说罢,褚肆微抚眉心,摇了摇头。
夏梓沅收回长镰立于身侧,扬眉追问:“发觉什么?”
“发觉啊,原是一时看差了眼,压根没有美人,只有一个凶丫头在笨拙地耍威风。”
褚肆握拳轻笑,御风而下。
原本对褚肆这飘飘欲仙的装扮尚有几分惊艳之色,偏这人长了一张刁嘴,硬生生将那点子温情瞬间掐灭了。
夏梓沅默了默,在心里说了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粉身碎骨”,挑眉上前。
她对着他那双狡黠的双眼左看右看,遂而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年纪不大,眼睛怎么就瞎了呢,合该找太医看看的。”
褚肆也不恼,又凑近了几分,道:“朕怎么记得,瞎的是皇后呢,皇后不是见不得红吗?怎么,先前偏挑了一顶红色幕篱?居心何在?”
距离太近了,男人的黑瞳里独独装有她一个人,叫她稍感不自在,忍不住后退:“居心?那是什么?臣妾没有那种东西。”
腰间倏然多了大掌的禁锢,堵住了夏梓沅的后退之路,她下意识地揪住男人的衣襟,正对上一双坦诚的眼睛。
男人的眼眸里似是装满了月华,澄澈得要驱逐一切的伪装,褚肆的话不容人逃避:“对不住。”
轻飘飘的三字,寻常人挂在嘴边轻易就可吐露的三字,其实没什么重量的,可这话从褚肆嘴里说出来,竟让她觉得有千斤重,就是不知这千斤重里藏了多少的心意。
夜风温和,轻描淡写地将男人细软的发丝吹落在她耳旁,描摹着一圈又一圈,在夜色的掩盖下,微不可察地红了。
狸奴一早就被主子的威风惊醒,在这花好月圆的时刻,精神得很,待看到二人如此密不可分,拉仇恨般地“喵呜——”叫了一声。
像是大梦初醒,夏梓沅撇过脸去:“没...没关系。”
褚肆轻笑,将人松开,语气里似有微乎的无奈:“你也太好哄了,朕只是说了句对不住,你就原谅了?”
“原谅?”夏梓沅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的淡定全然不在线,也没仔细琢磨他说的是什么。
毕竟以前逢人说“对不住”,她也只回答过“没关系”,哪怕心里有些过不去,也就得过且过了,事事都斤斤计较的话,她没这么多闲心。
褚肆看着她一动不动,好脾气地说了起来:“朕有错,不该第一日见面就恐吓你,不该让你一个女儿家行剐剃之刑,不该为了试探命人刺伤你,不该控制不住脾气时害你...”
“昨日种种,朕回顾良久,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好夫君,寻常人家的女儿嫁到夫家,最大的伤害也不过是与夫君离心、被姑婆立规矩,可你,却因朕遭受到难以数计的磨难,这些淋漓的过往,朕亏欠于你,是以,朕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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