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出来。”薄月礼面无表情,凉凉地说。
鹿软软便闭了嘴。
等她被军营里的医生重新做了检查,回到专属病房时,薄月礼不在。
但是床头有一袋卫生巾。
虽然包装上面都是泰文,但是有的画着太阳,有的画着月亮。
直到天黑吃完饭,薄月礼才敲门进病房。
他站在门口,没有走近,告诉里面的人:“鹿软软,如果晚上有什么事,按铃叫医生。”
鹿软软知道,薄月礼要走了。
这里的医生也全都是男人,不同国家,长得都不一样,还有可怕的黑人。
他们都不讲中文,讲英语,还有鹿软软听不懂的什么语。
眼看薄月礼已经退出去,关了半扇门,鹿软软忽然喊住他。
“薄叔叔,我晚上害怕……”
薄月礼看着病床上的人,双手紧紧攥着被角,什么话都没说,关上门退了出去。
鹿软软眼眶一酸,忽然好想妈妈,想蒽蒽姐姐……
此时,就连一向矜冷的闻书砚映在脑海里,好像都温和了。
蒽蒽姐姐说过一个星期,他们就来看她,但是第一个异国他乡的晚上,好难熬……
就在眼泪滚出来时,病房里的门又被敲开。
薄月礼手里一张大椅子,他给拎到墙角,回身对鹿软软说:“今晚先这样,明天我找人来陪你。”
他定了定眼睛,“哭了?”
薄月礼向病床走近,看着鹿软软的红眼睛。
尽量让嗓音听起来不那么冷,“我儿子是调皮小子,我没惯过他,小女孩儿——我不会带。”
薄月礼抽出裤袋里的手,推了下眼镜,“鹿软软,你有任何想说,想要,都要告诉叔叔,能满足你的,叔叔都会满足,不好满足的,叔叔再想办法。”
小女孩儿是这么带,对吧?
薄月礼正等着鹿软软说话,结果这小孩儿忽地缩进了被子,留他一个人在床边傻站。
这晚,新月如钩,散着莹莹的光亮。
弱小,却让人不能忽视的存在。
薄月礼在椅子上和衣而坐,交叠着一双长腿,守着,陪着鹿软软一整夜。
——
秋天一过,奉城进入初冬。
湛蓝的天空蒙上一层灰霾,夜风一吹,瞬间把羊绒大衣打个冷透。
凌晨两点十五分。
沈知蒽在医院门口拢了拢大衣衣领,转瞬就被迫钻进了一个温暖怀抱。
琥珀木香在凌晨的夜里扑入鼻息,味道更加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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