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衍眸色忽然肃清,俊逸的面颊隐隐泛着慌乱:“这个故事没有结局,但我想问问姑娘的看法?”
我轻轻拧眉,深色里浮现出疑惑:“什么?”
“倘若蛇妖回来找寻他所爱之人了,但实力依旧不及那恶人,只能偷偷带走女孩,后果就是或许会死,或许从此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如果你是那女孩,你会跟蛇妖走吗?”
江云衍目光中写满了迫切与期待,等着我给他答案。
我静静地望着他那双美如沉月的眸,虽然我忘记了过去,忘记了爱,但脑中已经不自觉的将自己当成了那女孩,对面的男子,就是那条蛇妖,是我真正爱过的人。
“和爱的人被迫分离,本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可看着挚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这份痛,哪怕生离,也是无法取代的。女孩早就做出了选择,她希望蛇妖好好活着,如果让她再选一次,我相信她的选择不会变。”
“为什么?”
“因为恶人毕竟是恶人,谁也不知道恶人发现女孩被带走后,会做出什么事来?没有足够的把握,她不希望蛇妖以身犯险,只想自己爱的人好好活着。她选择了等,那便会继续等下去,等到蛇妖有足够的实力,从恶人手中,带走女孩。”
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脑中恶人的形象已经不受控制的与玄幽合为一体。
试想如果江云衍偷偷带我离开,若是被玄幽知道,玄幽一定不会放过江云衍。
他说过的,谁若胆敢把我从他身边抢走,他就将谁挫骨扬灰。从他杀九幽恶灵一事来看,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江云衍声音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丝不易觉察的哽咽:“这算是你的回答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悲伤顿时泛滥成灾,如果直至这一刻我都还猜不出事情的所以然,那我真得去看看脑子了?
我用他的口吻,反问道他:“所以江云衍,你讲的不是别人的故事,那是我们的故事,对吗?蛇妖是你,女孩是我,恶人便是那玄幽?”
江云衍神色中凝着悲痛,也在这一瞬间红了红了眼眶。
“所以,我和玄幽并非夫妻,也没有他所说的白蛇妖害我?我是你的妻子,对不对?你来九幽,就是为了找我,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即使没有过去的记忆,但初次见面的怦然心动和想要与他亲近的冲动,是骗不了人的。
比起玄幽,我更愿意相信,我过去所爱之人,是江云衍。
眼泪已然模糊了我的视线,但他这张脸,一见面就已经清晰地烙印在我心上。
“年年……”
他终于不是唤我姑娘了,而是无比亲切的叫了我一声年年。
这一声年年,承载着他心中无数的思念和隐忍。
看着江云衍满眸悲伤与绝望的模样,我的心脏也跟着抽疼一下。
“年年!”江云衍喊着我的名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双臂用力一揽,殷红绵软的唇瓣俯身贴向了我的唇。
我倏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纤长轻垂的睫毛已经湿润,在狭长的眼角拉出一道细长的剪影。
眼角滚落的热泪,与我脸上的泪水,融合在一起是,滚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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