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玉张了张嘴,笑了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什么,此时此刻,她竟然想笑,“如果我昨天求你救她的话,你会救吗?”陈斟含笑道:“如果你履行诺言,我就救。”梁怀玉抬眼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叹气,“现在救不了了。”陈斟摇头道:“也不一定,如果你现在履行诺言,我说不定也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救她。”梁怀玉看着陈斟,许久没有说话。陈斟这么说,代表他的确可以这么做。可是这样太疯狂了。半晌,梁怀玉才说:“你先救了,再说吧。”陈斟忽然笑了声,“闲北昨天晚上,把她带走了。”梁怀玉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他啊了声,而后欣喜若狂,结结巴巴说:“你……你说……”陈斟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唉,我给你机会了。现在你欠我的了。”梁怀玉啼笑皆非,又喜又心情复杂,“你……”“虽然我欠你的,我也可以不还,我可以离开京城,去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陈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嘴角一挑,“你要是敢走,我就杀了你,然后找个冰棺放着,看一辈子。”梁怀玉听得鸡皮疙瘩都起了,瞪他一眼。她也不知道是喜是愁,摊上这么一个人。大街上的队伍还在前进着,梁怀玉忽然问道:“那囚车里的人是谁?”陈斟垂眸,看向下面,语气风轻云淡:“是一个身患绝症之人,闲北给了她钱。”“哦。”梁怀玉心里有些感慨,世道如此,无论是现在,还是她在的那个时代,百姓总是有千般苦万般苦。她会力所能及地善良,但不会没有底线地善良。梁怀玉又问:“你和太子有什么过节吗?可别说因为太子昏庸无道,你看不下去。你可不是这种人。”陈斟轻笑了声,太阳很大,梁怀玉眯了眯眼,听见他说:“因为以前有个人伸了一只手给我,把我从泥泞里拉了出来。”陈斟没有说全,梁怀玉猜了个七七八八,打趣道:“是个姑娘吧。”陈斟看着她,眉目含笑,薛冰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还撑了把伞。陈斟接过薛冰手里的伞,撑在梁怀玉头顶,一片阴凉就这么出现在她脚下。陈斟说:“是啊,一个很漂亮的姑娘。”陈斟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看向的是前方。梁怀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底是整个京城的楼宇。梁怀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太子成为太子已经十年了,他做的恶数不胜数。可是太子死了,会有下一个太子。这些皇子里,没有一个是有德治天下的才能的。如死了的李琰,成日里无所事事的李珩,贪图男色的长公主,甚至于当今的皇帝,这个朝代,自上而下地腐烂。她阿爹就经常感慨,感世道说时局。如果这是一个光明的时代,陈斟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得势。有时候梁怀玉甚至想,陈斟或许做得比他们都好。梁怀玉出声:“陈斟,你有没有想过,取而代之?”陈斟转过头,看着她,摇头,“没有,我从未想过。在其位,谋其政,我自认为没有代领大兆走向光明的能力。所以我选择和他们一起腐烂。”梁怀玉又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地笑了。她趴在城墙上,笑声清脆,“我现在心情好了,又打算履行我的承诺了。陈大人什么时候有空?”陈斟道:“随时。”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么短,是因为我觉得卡在这儿刚刚好!鞠躬~(完)梁怀玉闻言莞尔一笑,偏过头冲陈斟说:“那你等着吧。”梁怀玉说完,脚步轻快地转身,头发丝被风吹得一动一动,很快青丝和衣角都消失。陈斟看着她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撑着伞,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的土地。“薛冰,回去准备准备。”薛冰低着头,他的伤还没好全,脸色还有些发白。“是。”准备什么,不必言说,这是他们主仆多年的默契。☆京城最近出了两桩大事。第一桩是刺杀太子的女刺客被砍头了,听说血溅了几尺。第二桩是陈首辅要成亲了,听说对象是之前醉月坊的掌柜。醉月坊已经不叫醉月坊了,现在是栋没有名字的楼。梁怀玉从楼下,走到楼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是她曾经花费过很多心血的地方。她拍了拍栏杆,叹了口气,转身下楼。这里已经卖掉了,梁怀玉另外买了一处宅子,和几处铺子。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梁清在楼下看着,他举着那块“醉月坊”的牌子,拿不定主意:“姐姐,这个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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