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一边穿一边贫:“感冒了不是有你照顾吗?”傅真说:“我怎么不会照顾你?你自作自受。”周骥笃定道:“你口是心非。”傅真故意打趣:“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他笑:“还不是你给的。”她双眸里含嗔,瞥了他一眼。水饺很快煮好了,店主端到他们桌上,周骥将调料和匀,夹了一个喂她,傅真只咬了一半,剩下一半他自己吃了。吃完结账,两人去学校。门卫还是他们读书时的那个大叔,与他们相熟,轻易放行。高中生还未下晚自习,校园里一片静寂。他们十指相扣,沿着操场跑道慢慢走,风中灌满了桂花香,空气甜蜜蜜的。傅真与他说了赵悦言男朋友公司的事情,周骥颇感兴趣。公司初创阶段,他不挑项目大小,什么都愿意做。她便给赵悦言打电话:“她就住学校的教师宿舍,我问问她现在有没有空……”“别叫她出来了。”周骥拿走她手机掐断拨号,放进自己风衣口袋里,说,“下班就不聊工作了,现在我的时间是属于你的。”傅真点了下头:“那我明天要她男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你。”走了两圈,学校响起清脆的下课铃声,没过一会儿,学生陆陆续续往操场来活动了,一下子就喧嚣起来。“我们回去吧。”傅真说。一如往昔,两人还没走近巷子分开,分开的时候他有点丧失耐心:“你爸爸哪天心情好?”傅真懂他的言外之意:“今天就挺好的,要不要跟我回家摊牌?”周骥表情相当精彩,然后放弃:“当我没问。”傅真轻笑出声。她倒没有诓他,傅晋心情的确不错。下午他接到庆市一个广告公司打来的电话,对方了解到云镇木版年画这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表达了想与他合作的意愿,进行传统年画再创新,推出新年礼。傅晋与那边的负责人相谈甚欢,约好时间,答应让他们来拍摄。这两年世界的目光逐渐聚焦非遗,重视传统手艺的传承保护。云镇木版年画属于他们这座小城的一张文化名片,前不久文化|局|领导领人来访,明年开始,三所小学开设木版年画的体验课,傅真将去教授,每个周有三节。傅真现在虽是自由职业,日子可不闲。除了与父亲一起研究复刻以前的老年画,她也创作其他新式版画。周子清给她介绍了一个开手工艺品工作室的学姐,她的作品装裱好了寄过去代售,与其分成,卖得还不错,每月会收到一笔额外收入,手头不至于紧紧巴巴。秋季短暂,很快冷空气席卷云镇,又到一年冬季。刚入冬的时候,广告公司一行来了五人。是一个年轻的团队,其中有位卷发红唇的漂亮女子,瞧起来和傅真差不多年纪。他们从庆市来,应是天未亮就启程,抵达傅家还不到午饭时间。拍摄采访到中午,董亚华请大伙儿吃家常便饭,下午接着拍,夜里才收工。显然他们团队功课做的足,晚饭时他们提出想去记录造纸过程,请傅晋引荐。“一张年画,两项非遗,是很不错的噱头。”傅晋当即打电话与宋从福约了时间,第二天清晨拍摄,于是他们夜里歇在云镇。傅真代替父亲送他们去旅馆,旅馆离傅家远,周骥开车过去等她,停在旁边昏暗无人的巷子深处。她陪他们办理好入住后,坐进他的副驾驶。车内暖气开得足,里面暖意融融。他将特意为她买回来的奶茶插上吸管递过去,傅真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推回去让他也喝了一口后,才接到手里。“拍得顺利吗?”周骥关心道。“挺顺利的,他们明天还要拍宋爷爷,我和我爸带他们去一趟。”傅真侧着身子看着他问,“赵悦言她男朋友那个项目怎么样了?”“李赛负责跟进,他明天带助理到现场看一下,拍鸟瞰图回来。”周骥把驾驶座椅背往后调,前面空间宽敞了,他拍拍大腿:“过来我抱你。”“那多不好意思。”傅真脸热。“这里没人。”周骥倾身过去揽她腰,“我明天一早到南省出差。”“要去几天?”她配合他,一半主动一半被他抱了过去,跨坐在他身上。“最少两天。我爸的一个好朋友,在郊区接了一块地开发生态度假庄园,他卖我爸的面子,想让我做这个项目,我过去实地考察。”周骥告诉他。傅真“啧”了一声:“你有一个好爹。”“我非常乐意和你共享。”周骥笑。傅真不接这话,问:“如果这个项目接下来,你公司人手肯定不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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