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火殿的早茶别有一番风格,赤色琉璃盏中各式糕点应有尽有,张三火在白风密切的关注下,病恹恹的拿起一杯茶,呆呆的看了半晌,才饮酒似的,昂首一饮而尽。
她头发凌乱,低垂的眼中没有半分神采,以前滴溜溜转动的眼珠竟也是遍布血丝,一看便知是整宿未眠。
白风坐在她对面,不碰半个糕点,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张三火听闻此言,更显焦躁的抓了抓头发,最后一头栽在桌面,哀戚戚的低声说道:“不要问了!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她将脑袋放在桌面,扭来扭去,双眼紧闭,一脸扭曲,哼哼唧唧半晌,才伸出双手捂住脸,叹了口气,起身往房间走去。
白风赶忙起身,紧随其后,满脸都写着担忧。
……
张三火没有脱鞋,径直跑回床上,抱膝躲在床角,头发散乱下来,眼里似含泪光。
“三火儿……要是有什么事,说出来比自己扛着会好很多。”白风坐在她床边,忧心忡忡的伸手,想了想却又将手收了回来。
张三火骤闻此言,脸上喜怒哀乐在很快的时间里切换来切换去,最终停留在一种极为悲怆的神情中,呜的一声便捂着嘴哭起来。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边哭边向着墙角缩着,仿佛想要逃离这个世界一般。
白风惊呆了,他见张三火这般骤然大哭,已是顾不得其他什么,迅速靠近她在她身边坐下,抚了抚她颤抖的脊背,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起来揉了两揉,整个整的不是滋味,又不想让她如此难过,又有点喜欢看她这副模样,当真是纠结坏了。
过了很久之后,张三火由方才的崩溃大哭,变得开始细细抽泣,她抽抽搭搭的斜靠在墙上,满脸泪水乱划,再加上一头乌发随意的披散着,看起来惨兮兮的,让人顿生保护之意。
“三火儿,你哭一哭可感觉好些了?”白风小心的问道。
“……没有。”
眼见着张三火的眼泪又要再次掉下来,白风叹了口气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贴近她的耳畔,低声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哪怕我杀人如麻,千夫所指?”
张三火仰头看着白风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乌黑又澄澈,慌乱不已的心在瞬间便稳了下来。
白风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哪怕你杀人如麻,千夫所指,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张三火像是放下了心头千斤重担一般,伸出双手环抱住白风的腰,靠在他的胸前,闭上了双眼。
听了那有力的心跳半晌,她才又睁开双眼,小声说道:“我们走吧,远离所有人,找个没人能找得到的地方,永远呆在那里,好不好……”
白风握住她的手,感觉一片冰凉,他不自觉的揉搓了两下,一脸怜惜的吻了吻张三火的头发,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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