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转过头,眼睛如同两团黑色的烈火。
玛西亚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别处,错开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解读得完全正确,西弗教授。”她开了一个玩笑,“最后一段记忆的钥匙是‘死亡’。”
“我当然明白,仰仗你的教学,这种基础卢恩文词汇我还是能理解的。”西弗勒斯终于控制不住了,那种熟悉的嘲讽扑面而来:“护符是要求你再死一遍吗?”
“乐观一点,说不定是让我献上祭品呢。”玛西亚把这个话题揭过,魔杖向下一划,银色的记忆重归于漂浮在空中的护符,诺克史黛拉之月扑通一声,掉进下方的冥想盆里。
女巫伸出手,把在银色湖泊里沉浮的护符捞出来。镶嵌在月亮周遭的蓝色宝石熠熠闪光,落进她银灰色的眼睛里。
她伸出手,把这枚月亮放进西弗勒斯的掌心。
微凉的护符把男巫冰了一下,他睁大眼睛,刚想说些什么,玛西亚就拢住他的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帮他握紧了那枚月亮。
西弗勒斯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紧紧盯着玛西亚的眼睛,声音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这是什么意思?”
玛西亚拢着他的手,轻声说:“我想把最后一段记忆交给你。”
那银灰色的眼睛与手中的月亮如出一辙。
“什么意思?”西弗勒斯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交给我?”
玛西亚微微低头,长长的黑色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轻轻扫在西弗勒斯的手背上。
“我把我的‘死亡’交给你。”在西弗勒斯几乎能杀死三四个小孩的目光下,玛西亚居然还笑得出来。
她松开手,直起身体,唇边含着笑意:“别让我太早死掉……起码现在还不行。”
西弗勒斯心中交杂着难言的愤怒与庆幸。另一个人的温度已然消失,那枚月亮在他手里泛着凉意,似乎难以被人类的体温所捂暖。
“怎么?难道你不想知道最后一段记忆里是什么?”
玛西亚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没有必要。结局早已注定,而我也能猜到一二……”
“至少我们能用结果倒推过程。”玛西亚诚恳地说道,“您的魔药十分完美,教授。如果能在现在复刻出您的成果,梅林骑士团一级勋章非您莫属。”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那也得先有人把自己打得半死不活才行。”
玛西亚回忆了一下伏地魔的做派,认真地说道:“万一呢。”
西弗勒斯没搭理这个满脑子奇怪想法的女巫。他低下头,看着手里已经变得黯淡的诺克史黛拉之月,忽然问道:“这时候不担心我把你的死亡丢进有求必应屋?”
玛西亚带着笑意的声音飘来:“你不会的。”
西弗勒斯:……
虽然她说得没错,但这种态度真是让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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