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种人,他张牙舞爪也好、乖张任性也罢,其实再多的虚张声势也只是为了武装自己,掩盖那藏得很深的自卑感。
阿郁就是这种人。
真正的阿郁,早就死在多年前那个被爱情抛弃的地下酒吧了。后来的阿郁、叛逆的阿郁、什么都不在乎的阿郁,都不是他,他是怯懦的、不自信的,否则也不会在美丽的身体上穿那么多洞,披挂着伶牙俐齿上阵,片场是他的舞台也是他的战场。
即使孟森对他好了三年,他也不相信有一个人默默付出只是为了他好,也不求回报,只是因为爱他。
更何况孟森也没说过爱他之类肉麻的话。
而孟森却是另一种人,他自信、自我,还有点刚愎自用。他相信用心浇灌,石头也能开花,阿郁就是他的宝贝石头。
可他勤勤勉勉浇了三年,这块石头依旧冥顽不灵。
他不明白,为什么阿郁就是不明白,还是说,爱真的不是做出来的,而是说出来的?
在这个阳光大好的清晨,这对前情侣档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剑拔弩张着,以至于空气都凝固了,世界变成定格的画面。
「你们……说清楚有这么难吗?」一直在远处观望的阿翔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跑过来对孟森道,「我和他没有上床,什么也没做!他喝多了,醉得泥一样——」又指向阿郁,「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这时候逞什么强啊!」
听了阿翔的解释,孟森的神情明显松懈下来,眼波又变得内敛温柔,但又不确定的追问,「真的什么也没做?」
「当然!」阿翔一脸正色,指天发誓,但下一刻又惫懒的笑道,「不过很快就要做了。纯工作!」
孟森听出阿翔的言外之意,黑面金刚般抓住阿郁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一拉,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孟森神色的转变已刺伤了阿郁的心。
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和阿翔做过又怎么样?就算刚才没做,等下也是要做的,谁让这是他的工作呢!他又没那么好命,签合约时没带脑子,按年数还是按部数谁搞得清啊!
「没什么可说的。」阿郁绷着小脸,一脸淡漠的甩掉孟森的手,在另外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当口飞快跑掉,坐上迎面而来的第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先生你被打劫吗?还是欠他们钱?」计程车司机小心的观察者后视镜问。
「都没有……」
异乎寻常的低气压弥漫了不大的车内空间,司机又瞟了眼后视镜,默默的抽了两张面纸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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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看到阿郁时吓了一跳。
「小祖宗,眼睛怎么了?跟核桃似的!」
「兰姐你的嘴好损啊。」阿郁没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四周。
几个工人在剧务的带领下正在布线,房间内景按照剧本要求布置成学生公寓的样子,淡蓝色的壁纸和格纹床单看起来柔软又舒适,一本英文词典随便扔在床头,还真增添了少许生活气息。
等一下他就会和阿翔在这张床上翻滚,虽然是纯爱风,但该突出的细节一个也不少,几盏虎视眈眈的大灯耸立在顶部四角,将这一小块区域照射的亮如白昼。
阿翔还没到,就算紧随着也招到一辆计程车,但保不定孟森会不会放他过来。想到前搭档布满阴云的眼神,阿郁就觉得脑中一片混沌,懒得再去想。
独自找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点上一根烟,缓慢的吸着,面目始终埋在头发里,慵懒谈不上,还有点疲颓,哪有一点荧幕上倾倒众生的气质。
沈兰一直在默默观察他,她越看越觉得今天这孩子有点不对劲。
很快,现场布置得差不多了,副导演又指挥剧务拿道具、润滑油、保险套、作用不明的手电筒、几瓶小瓶饮用水,这些东西一股脑扔在床上,干净清爽的格纹床单上立刻沾上淫靡的气息。
又过了一阵,总导演到了,开始和副导演对脚本,几张薄薄的纸页被圈圈画画标出重点。
此时场内已是烟雾升腾。闷热、嘈杂、混乱之下,各种味道在炽热的灯光里闷成一颗裹着神秘馅料的肉包。
阿郁觉得想吐,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法忍耐的感觉。
只穿小背心的工人、抽最便宜香烟的阿伯、面目模糊甚至牙齿黄得像橘皮的灯光师——他居然和这些人在一起工作了一年,而且还将继续下去。
以往每次结束拍摄,孟森都亟不可待逃去冲凉——原来这里的确很糟……
记得最后一次合作后,他还赖在场上不走,一个人躺在黑暗中的床垫上,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线路和隐约的烟雾,还自娱自乐假设那是星空,现在想来真是有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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