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驱过晦气之后,刮过了面的徐老爷面色稍微好了一些,宝儿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书桌边上背对着她,一旁的徐叔见到她来了,关上了书房的门,徐老爷将徐家一叠的账本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地拍了拍。
宝儿似乎听到了他的叹气声,徐老爷将其中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徐家的一些地契。
“常言道,破财消灾。”徐老爷拿出其中一叠放在桌子上,“苏大人比我自己还要清楚咱们徐家到底有多少底子在,宝儿啊,明天你就把这些送去县衙,把庚寅带回来罢。”
徐庚寅就是押在那里的人质,审问的最后结果,像徐家这样销毁地干净的商户,就拿出一半的家产,他们并非真的无罪,而是苏济林抓到了想要抓的人,再取上他们这一笔,上供到国库里添添角落罢了。
至于那几个运气不好被抓出来的商户,其中几个严重地,在苏济林和那些人的拉锯战中,成了牺牲品,宝儿应该觉得幸运,起码徐家不是,银子没了还能再赚,命没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徐老爷将徐家一半的家产都拿了出来,官府不要不动产,将所有能兑现的都兑现了,徐家的家业除去那些铺子和佣田已经没有可以供给的银子,宝儿看着盒子里的银票数量,“爹,您去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去县衙。”
徐老爷点点头,掩饰不了多日来的疲态,没再多言,就挥手让宝儿出去了。
夜幕降临,宝儿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抬头就能看到窗外那高挂的圆月,快要月中了,低头就是徐老爷让她带过来的盒子,宝儿算清楚了总数之后,对徐家的家业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么多的现银拿出去,徐家再想要过去那样风光的日子是不太可能了。
她也是从无到有这么一步一步熬过来的,最担心的才是这次的坐牢对徐庚寅下半年的秋闱有没有影响。
小弥走进屋子,将一碗甜汤放在她的桌子上,“小姐,早点歇歇吧。”宝儿笑着摇摇头,“看完这一些就睡了,你先去休息吧,让小香来值下半夜就好了,这几天也把你们累坏了。”
小弥见劝不动她,看着她喝下了甜汤之后才撤了碗离开,宝儿低头将那些账册翻了又翻…
县衙牢房内,徐庚寅坐在石床上,牢房里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那些盐贩子被关在最里侧的牢房里,时不时传来梦溪一声惊恐的叫声,抬头看了一眼天窗,隐约可见躲在云层里的月亮。
牢房里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连同着徐庚寅,周边几个牢房里的人也抬起了头,沉稳地脚步声慢慢地朝着他们传来,徐庚寅松开了手,看着站在牢房前的人。
苏济林示意衙役开锁,沉重地牢门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尤为的凸出,几个犯人看热闹似的攀在了铁棍上,一张脸贴着那门朝这边看来,苏济林迈脚走了进去。
“苏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徐庚寅站了起来,苏济林绕着这牢房走了一圈,单手覆在徐庚寅无聊时在墙壁上刻的字上,“明天春闱,我在京城等你。”
“苏大人抬爱了,徐某,承受不起。”
“你承受的起,你敢做的事情,我却不敢做。”苏济林忽然回头看着他,“所以你不必谦虚。”
徐庚寅脸色一变,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苏济林不需要他回答什么,自顾着看着那刻画在墙上的字,“若是我的选择和你一样,是不是也有机会呢。”
透过苏济林的侧身,月光静静地倾泻在那墙角,一行模糊的刻字在月光下显现出来: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徐庚寅心里一颤,抬眼看着苏济林,见他只是垂目看着那字,掩去那无尽涌上来的骇浪,握紧着拳头,隐忍着。
“苏大人,天色不早,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要歇息了。”徐庚寅深吸一口气,转身坐回石床上,闭眼靠在那墙边,努力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冲上去挥他一拳。
苏济林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走出了牢房。
直到那一锁门声响起,徐庚寅蓦地睁开了眼睛,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看着那铁栏杆等着天亮…
天一亮宝儿就准备好了东西跟着徐叔赶去县衙,经由衙役通报,将银两交上之后,清点完毕,宝儿在牢房外等着他们放人。
牢房里不时传来铁门沉重的声音,宝儿看着那身影慢慢地出现在牢房门口,眼睛再也不愿意离开那里。
忽然步入强光之下,徐庚寅还有些不适应,伸手遮着眼睛站在门口好久才看地清楚,不远处一抹身影落入他的眼底,熟悉的脸颊,熟悉的笑容,翠绿绣边的袄子下是一条粉色的百褶长裙,覆盖着那小巧的脚背,微风拂动下轻轻地荡漾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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