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宫里那些蠢才就爱在他面前支支吾吾。他只是储君之一,上头还有一堆长辈要顾忌,自然也知道奴才们欲言又止肯定是另有隐情。如今他既然当家,哪还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有事敢瞒他!金福深知主上脾气,立刻道,「是二皇子,他说墨护卫既然要关禁闭思过,那就该彻底些,所以不让人送水送粮,也不需要大夫诊治,所以……」「二弟倒有心。」原霞洛冷笑。金福与一班伺候他多年的内侍一瞧见主子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金福立马取来他的长剑与披风,在主子起身迈开长步欲走的同时已经利索地替他系好披风的绳带。暴雪阁位于断日崖之上,是一座铁灰色,剑山似的堡垒。那些剑山是一座座的塔,每一座塔都是个特别设计过的牢房,依刑罚轻重各有其作用。其中黑牢关的都是叛徒,罪责最重,几乎没有一个进了黑牢的人能活着出来。黑牢也是七座塔中最高、也最阴森的一座,就算只是负责执行刑罚的暴雪阁人员,也视被分派到黑牢为苦差事。暗无天日也就罢,别的牢里还可以听到此起彼落的哀号声,想像一下那是美妙的天籁娱乐一下,而黑牢,就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恐怕连哀号的力气都没了,每个进了这里的罪人,撑不了一日便会成为一具意识迷离的残破躯骸,无怪乎原耀司会自作主张了。把墨东臣关进黑牢,是多么严重的惩罚!几乎等于宣判墨东臣死罪了。由暴雪阁主陪同的原霞洛一身冰纨云螭纹交领袍服和紫貂毛银披风,好似连跟着他卷进来的风都有一股仙气,这黑牢里的尘埃实在不该冒犯了凛然飘逸的殿下,于是黑牢里还闲着的全都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黑牢的最高负责人老远就听说主子大驾光临,老早指挥一班狱卒候着了。「人呢?」墨东臣打入黑牢的事闹得整个山庄沸沸扬扬,再鲁钝的人也知道主上指的是谁,黑牢的监督者立刻便站了出来,连姿态都不敢有一丝马虎地道,「我等上下,夙夜匪懈,不敢稍有懈怠地看紧了墨护卫,请主上随小的来。」墨东臣被关在黑牢最深处,即便点上壁上的火炬,黑暗依然像有生命那般吞噬一切。为了原霞洛的到来,暴雪阁主特地让人备上了两颗夜明珠,再加上四周的火盆,昏昧幽暗的黑牢深处这才明亮了起来。里头的气味实在难闻得紧。终年不见大日,又密不透风,血腥与汗水陈年累积的恶臭不说,进了黑牢里,大小解还需要挖茅坑才能解决吗?但是原霞洛面无表情,已经快被熏死的金福只好偷偷塞了两团棉花进鼻孔里。还好他早有准备……但还是好臭啊!墨东臣平张的双手被手腕粗的铁链捆绑在矮梁下,两脚都被铐上了千斤重的脚铐,火炬被点亮时,他低垂的头动了动,但没有抬起头来。他身上不着寸缕,肌肉虬结的上身全是狰狞的鞭痕,有的结了痂,有的肉都翻了开来,有的还淌着血,连左腹的刀伤似乎也溃烂了。「呕……」金福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吐了,幸好黑牢的监督者早有准备,一名暴雪阁的狱卒捧着大桶让他吐个够。原霞洛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眼神微沉,拳头悄悄握紧又松开,才往前走。墨东臣终于抬起头来,冰蓝色的眸子,与他对上了。原霞洛有一瞬间想移开眼,但他终究直直地迎上墨东臣平静的注视。他走向他,见他干裂的唇紧抿着。「你……反省过了吗?」原霞洛问,嗓音冷得不近人情。墨东臣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开口,但接着眼神却警戒地越过了原霞洛……「大哥亲自来探望墨护卫,真令人感动呐。」另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原来是二皇子原耀司。原霞洛撇过头,眼角傲慢地睨了二弟一眼,讥诮地道,「二弟这么关心我的护卫,也令为兄很感动。」「大哥莫不是怪我多事吧?一百下鞭刑可不是我要求的。」原耀司覆了面罩,仍是忍不住眉头拧得死紧。虽然他只晚了原霞洛几个时辰出世,但同样在皇宫中长大,受同样的君王教育,母亲也是扶桑贵族之后,原耀司就是恨自己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当第二。不管是继承顺位,以及那天生的大气与聪明才智、甚至是习武天分,就连外貌仪态,他也输了一截。「这一百下是罚他得意忘形,该赏的我一样不会忘。」墨东臣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原耀司可没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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