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小声嘀咕的时候,仿佛有人在四面八方唱起了经。这些念经的人声丝毫不带有人类的情感,仿佛是神明,亦或是佛陀。这等虚无缥缈的声音,隐隐念动着:“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又闻:“一迷为心,决定惑为色身之内。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澄清百千大海弃之。唯认……”而就在这时,从门外走来了四位庙祝,为首的一位两手空空,他恭恭敬敬地对着沈入忘行了一礼。而在他身后的三位却各有不同,其一持青玉宝剑,系赤色丝绦;另一则持羊脂玉瓶,晶莹剔透;余下那一位则持龙虎如意,不怒自威。四人俱是伸手作邀请之状,低垂着脑袋,极为恭顺。“是叫我去大殿的意思吗?”颂念佛经的声音越发壮阔,其间掺杂着无数非男非女的声音,犹如佛教里描绘出来的飞天与护法诸天。而其中最为动听的却是一个男子软糯又不失威严的语调。他跟着这些声音走到了天井之内,他远远的望去,只见大殿的神位之上,此时正盘膝坐着一个身披袈裟的白发男子,他微微合着眼眸,薄凉的唇角正不断念动着什么,他的脸型尖削,看上去便有一种薄情寡义的感觉,却叫人心动不已。此时他所坐的地上,散落下漫天的花雨,忽然,不再有任何声音传来,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男人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眸。他伸出一只手,轻巧地接住了一片缓缓飘零的花瓣,而另一只手仿佛掐了一个法诀,静静地笑了起来。沈入忘看到他的眸子,其中一只犹如高挂于半空之中的皓月,一地银沙。而另一只却犹如天边的烈日,灿烂如金。沈入忘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和尚怪好看的,不过,这世上的和尚他也算多有见闻了,哪有和尚穿得如同这般富丽堂皇,还长发及腰,这断然是个妖僧。打定了主意,他却还来不及开口,那僧人笑了起来,他笑得极为好看,但不知道为何,沈入忘总觉得他有一种历经了沧桑的厚重感,只不过,时光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证据。不知道为何,沈入忘无端地想起了某个实在不常笑的人物,他笑起来虽是没有这般妖冶夺魄,却委实让他有那么几分心惊,他在佛堂之中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想要将那个青衣道袍,不苟言笑的容颜甩出脑海。却是越想越不如意,这厢念头落了下去,那边又突兀地升起了几分他的坏处,这等折腾之下,原本的算计便落了个空。“我在此地,久候多时了,沈公子。”沈入忘听得此言,声音如清泉。小道士自忖并不认识这个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僧人,但既然他在秦纨口中与落鸿山有所关联,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不稀奇。拜那些个正道子弟所赐,此时“沈入忘烧毁祖宗基业,理当天打雷劈”这样的话语恐怕早已传遍了整座留仙岛。这里被他捉弄过的村民并不少,有几个甚至恨他入骨,此时来访的除了他,恐怕也就没了别人了。他大喇喇地坐在和尚对面,笑着说:“大师,你好呀。”“沈公子别来无恙,你的来意,我已是知晓,若是不妨碍,请将秦公子取来交我一观。”僧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沈入忘的表情仍是如常,心下一惊,他笑吟吟地说:“大师,非是我小气,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知你与尊师有旧,但如今时过境迁,我就连大师的法号,都不曾听闻……”僧人会心一笑,他微微颔首:“小僧名曰‘鸠摩罗’,曾受尊师恩惠,在此有了一处容身之处,此乃大恩,故而我便于佛前立誓,若是此间有用得上小僧之处,凡听雨阁门下前来,小僧必为诸位大开方便之门。”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纸信笺递给了沈入忘。“这是尊师所写的亲笔信,他与我虽是山上山下的邻居倒也是时常互通有无。”沈入忘看了两眼,已经知晓和尚所言非虚,他也并不啰嗦,一笑之间,已是郑重其事地将葫芦递给了僧侣,他亦是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过。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将手掌轻巧地托着无须的下巴,他不知呢喃了什么两句,早有两个庙祝递上了法器。“沈公子,秦公子所受之伤甚重,贫僧理当全力救治,你是否愿意在此处小住数月?”沈入忘看着面前的和尚,还有那些隐藏在墙体里的尸骸,虽然知道此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到底还是瘆得慌。他个大活人有手有脚,自然是要重出江湖,该行侠仗义就仗剑天涯,该调戏调戏良家便寻花弄柳,一展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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