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却被挠了一道。两个人俱是一愣。于迟低头去看自己指甲缝里的血丝,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贺诚的脸。“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心爱之物的?”一句话说得让于迟从头顶臊到脚尖,一个滚子翻下床,裤子也来不及穿,着急忙慌地去翻自己的药箱。“你等等、你等等!马上就找到药了!”贺诚端坐床头,憋住了笑。捧着药瓶回来,于迟却更尴尬。“啧,”那只受伤的手对着光线翻转,手心是污浊的黏液,手背是细碎的伤口,而手的主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下了一句评断:“被你弄得好脏。”于迟一抖,立即蹲下身,抿着嘴,半跪在床边替贺诚擦拭。“若是有机会,你还是要回沧萍观去,对吗?”羞也羞了,跪也跪了,贺四才像是终于玩够了,盯着于迟后脑的发旋轻声发问。于迟把嘴抿得更紧,认识贺诚后的诸般回忆倒上来,喜悦的和恐惧的掺在一起,最后凝成一句,“我不敢…”“没问你敢不敢,我问你愿不愿。”“我是沧萍观的道士…自然是…总有一天要回去的…”于迟像是终于想明白了,抬起头直视贺诚,“贺少爷真想知道吗?”贺诚皱眉。“我确实想回去了…”“沧萍观戒律森严,待人苛刻,抽分十之仅余二三,对你们这些小道士而言,究竟有哪里好?”“我想师兄和师姐他们了…”伤口已经包扎完成,贺诚捏紧了手心的白布。正要开口,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四少爷,陈晓荷的下落,已经查到了。”“知道了。”贺诚捞起于迟的后脑,突然咬向他的唇瓣:“你想他们,他们又未必想你。看你这样蠢头蠢脑地自作多情,实在可怜!”于迟吸着冷气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对着镜子去看自己的伤,贺诚是把他咬疼了,然而细看却没有什么大碍。偏了偏脑袋,把后颈的发丝撩到一边,又看了一下旧伤,贺诚清醒时用的力道果然不同了。“他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于迟搓了搓下颌的一块红印。贺诚给他生生舔出来的,把他抱着,舔得又痒又痛。想了一会,“嘿嘿”地笑了。贺诚拿手给他搞,贺诚硬了也不说…贺诚喜欢他。走在回廊上的贺诚打了个喷嚏。离目的地只剩几步之遥,却忽然不想走近。“你说母亲在里面?”“回四少,人带回来以后,便是夫人安置的,此时还在不在,小的也不知道。”“嗯,你先下去吧。”踌躇片刻后,贺诚推门而入。陈晓荷的兄嫂跪在堂下,贺夫人端坐上首。膏脂的事情,贺诚一直在私下里查,但贺夫人想必在冯欣出事后便什么都知道了。“母亲也来了。”贺夫人吊着眼睛并不看人,手里的扇子磕在桌面上,语气蕴着薄怒:“平日里三请四请也请不到我的儿,要见你一面,还需得我这个老婆子花一些特别的心思。”“母亲言重了。”贺诚走近,恭敬地坐向贺夫人左下,特意选了个亲近而弱势的位置,挤出了满脸的笑。外人在场,贺夫人也无意多做延伸,达到敲打的目的,面上便云销雨霁,重挂上慈母的姿容。陈晓荷已死。当年送她回去,本来身体已经好了,又得了一笔钱财做嫁妆,嫁得同村屠户,却在新婚三日后跳了崖。连回门也不愿等。屠户算是她的青梅竹马,这样一遭,肝肠寸断,料理完她的后事,提着一把刀便独自走了。远走他乡,无处可寻。“本来有两个妹妹,接连没了,剩我相公一个孤家寡人…若不是还有我陪着他,日子可要怎么过啊…”陈晓荷之嫂陈刘氏开口便是条理清晰的诉苦,陈家之不幸,三两句之后,居然与她毫无关联似的,精明善辩,不同于一般村妇。“两个妹妹?”贺诚心如擂鼓。“还有…还有一个,叫小莲…”跪在一旁一直保持缄默的陈山忽然横了陈刘氏一眼。贺诚听到此处,撑着桌沿想站起来,却像站不稳似的立即摔了回去。“住口!”贺夫人见场面失控,把陈氏夫妻潦草打发,叫人喂贺诚连服两粒清心丸,才算把人稳住了。事情过去太久,连她也疏忽了陈晓荷与陈小莲的这层关系。陈小莲是第一批买进来的,而陈晓荷却是后来几年主动跟来的。这种下等人家的女孩子,谁又会把精力花在他们身上?穷的时候卖儿卖女,阔绰了之后便娶进陈刘氏那样的精明媳妇执掌家业。没有对等的因果轮回分摊给她们,死了伤了只能默默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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