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予细看一眼,那“竹”字原是个竹字头,下方本有个“毛”字,年久失修已经掉了。
所以大家都戏称,竹趣阁没有毛。
师姑进门,让李文予把工具竹娄放在一边,然后说:“脱衣服。”
李文予:“好……呃,啊?”
师姑皱了一下眉:“你不脱衣服,我怎么帮你检查?别墨迹,你们小时候都是我给洗澡的,什么我没见过?那时候你还和师姐在水里打架呢。”
李文予无奈,脱去长袍,又被要求脱去里衣,只留一条底裤。
先是站在一个阵法里,被灵力笼罩全身,又躺在一个玉石床上,被另一种灵力在头上检查许久,又被几种奇怪的法器贴在身上。
折腾好一会,才让李文予重新穿上衣服。再给他看了舌苔,号脉。又详细问了问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李文予也一一回答了。
师姑坐在一张方桌前,看着一个玉屏,手指轻轻敲桌,若有所思。
李文予坐在对面,有点紧张,等着师姑的结论。
师姑没回答病情,却说:“正好,今年要考校你们的棋艺。”
说完带他走到旁茶桌,倒了两杯茶,拿了几小碟点心。再随手一招,飞过来一副围棋棋盘。师姑又拿一个头箍状的法器,让李文予戴上。这东西搞得李文予更紧张了。
李文予的开局下的一般。师姑棋力应该很高,不过似乎有点让着他,他倒也没有很快落败。
下到一半,李文予看着情况不太好,有点犹豫下一个棋子放在哪里,师姑却突然说:“你知道如果输了要受什么惩罚吧?”
李文予抬起头,惊讶地看了一眼师姑,摇摇头。
师姑似是很随意地说:“如果输了,证明你没资格留在内门,要被降为外门弟子。”
李文予心中大骇,这么严重?他刚觉得在宗门很愉快,同门都很友好,并不打算去山脚下当外门弟子。
回来一路上,他甚至都没问过,同行的那些外门弟子们叫啥,去了会很尴尬。
可是他本来就不太会下棋,这怎么办?
又下了几步,李文予感觉局势越来越糟,已经开始出冷汗了。
正在紧张时,他脑海中那清冷而又有机械感的女声再次响起:“Calculating……”
李文予下意识的小声问了一句:“你会说汉语吗?”
师姑没听清他说什么,只看了他一眼,说:“专心一点。”
李文予赶紧坐正了一点。
那个脑海中的机械女声顿了一下,真的用中文说道:“正在计算……”
李文予看到眼前的棋盘,从左上角到右下角,每一颗棋子似乎都依次闪烁了一下,速度很快,这些闪烁连成一片,煞是好看。
之后,棋盘上一个空白的地方,有一个闪烁的光点,持续不断。
李文予想了一下,如果在这里落子,好像还不错?决定相信这个提示,落子在此。
主要是他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招了。
师姑却是在他落子之后,诧异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一步,又仔细考虑一下后招,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好棋!”
李文予揉着被拍疼的大腿,有些汗颜,感觉作弊不太好,但又实在不想去外门。
不对,自己脑子里想到的,怎么算作弊呢?
接下来的棋局毫无技术含量。
师姑往往考虑一阵再下一个子,李文予则是在闪烁出现后,要等一会再下,免得师姑看出来。
最终,李文予小胜三目半。李文予放下心来,看来是不用去外门了。
师姑对结果很诧异,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夸了一句:“不错,有长进。”
然后收掉棋子,又指着棋盘说:“复盘刚才的棋局。”
李文予没想到还要复盘,有点为难,刚才根本没有去记,而且都是跟着提示下的。不过还是应师姑要求,摆上了开始的几个棋子。
虽然没有闪烁再提示,但李文予感觉虽然没有刻意去记,却还是记得这盘棋是怎么下的,于是继续落子,而且还越摆越快,最后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将这盘棋复盘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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