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生气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哄。这是一顿没有交流的午饭,我有点不习惯,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地换着坐姿,唐安译看了我一眼,没有说别的话,但我很自觉去把碗洗了。我边冲着碗边想要怎么跟他聊这件事,其实也没有想过隐瞒,就是一下太开心了忘了这茬,再加上我真的以为他回来之后我不会再犯病。我猜不透他会不会介意这件事,我总是不太能明白他的想法。他要是介意呢,这不会是他做的分手餐吧?我抖了抖,把手擦干,慢吞吞的走到他边上,他正在把从租的房子里带来的衣服挂进柜子里,我也不敢说话,就站在边上看着他。唐安译理完东西,终于分给我一个眼神:“去床上坐着。”我哪敢说不,立刻就蹦到床上坐好,看着他从衣柜里抽出一根黑色的领带,半弯着腰站在我身前把我的眼睛蒙上了。“还能看得见吗?”他问。“看不见。”我摇了摇头。“那就行。”他说。“干嘛呀?”我摸着领带,猜不准他想干什么。“在我帮你松开前别摘下来,做得到吗?”他没有回答,顾着自己说道。“好,”我点点头,又问了一遍,“这是要干嘛?”“我就在边上,想找我就开口说话。”他还是没理我,说完这句话就走开了。我老老实实的坐了会儿,有点无聊,往左边偏过头,模模糊糊看到了一点光,把黑暗照成暖色。我能猜到他想干什么,估计是谁给他出的主意,用这种方式让我试着慢慢恢复。反正我没所谓,只要他没走,怎么折腾都行。“唐安译。”我试着开口。“嗯。”他很快回应了,声音来自左边。“我什么时候能摘?”我问。“再过会儿。”他说。“过会儿是多久。”我接着问。唐安译没说话,我又烦了几句,他通通没理我,看来只回答一些必要的问题,其余的都当作废话假装没听见。我摸了摸领带,有点烦了,但并不算无法忍耐,往后挪了挪屁股,索性在床上躺下,反正他只说不能摘领带,没说我一定得坐着。下午的气温很舒服,我躺着躺着就有点迷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一声雷响吓醒,再往阳台的方向看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暖的颜色了,可能又是要下雨。不是说六月的天才乱来吗,怎么四月也这样?能听到一点外面的雨声,越来越急,从沙沙轻响到夹杂着雷声轰轰烈烈的坠地,风大得吓人,眼前单一的颜色变得更暗。我莫名有些焦躁,转过身背对着阳台,在急风骤雨里听到心跳声也跟着加快。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不知道是谁家阳台上的东西没来得及收回去,被风卷走掉下去了。我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伸手抓着身边的被子,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眼前的黑暗突然变成一汪墨色的水,浓稠的将我裹挟,很多嘈杂的声音穿透液体在耳边接连响起。“你去哪?”“你找不到他的。”“张朝尹。”“你离不开这里。”“没有人能存在。”“你睡得着吗,你敢做梦吗?”“你病了。”“小张,你又看到他了吗?”“你需要帮助吗?”“他已经死了。”“你人在哪?”手指好像又破了,我哆嗦着吸了一口气,闻到一点很淡的腥味。雨越下越大,每一滴都加速落下,在水泥地上碎裂,飞溅出几道凌厉的弧度。远处有雷声接连响起,此起彼伏地暴唳,划破整片天空。风卷起地上的砂石落叶,抛在空中重新被雨击落,湿泞的秽物被团在一起随意地四处摇荡。泥土被重新翻开,表皮的防线经不起侵袭,很快就被重新烙印,所有的痕迹都被清洗。我想捂住耳朵,但手抖得使不上力气,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我知道前所未有这个说法太过夸张,但黑暗的水几乎要把我溺毙,耳膜震颤着像是要破裂。“唐安译!”我哭着喊他的名字,眼泪把领带打湿,黏在脸上刮擦着皮肤。有脚步声急匆匆地响起,我等不及去拽领带,却看不清脑后的结,把它弄得更加难以解开,唐安译掰开我的手试着去打开那个紧绷的结,我却不懂事地缠着他喊,跟他妈生离死别似的。他的动作也很焦躁,最后直接去拿了把小刀,一手护着我的脸,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割开了领带。光线重新进入视野,我用尽全力抱紧他,他也跟疯了似的,搂着我的力气大得像恨不得把我捏碎重新拼进他的身体里,嘴里快速而小声说:“没事,改不了也没关系,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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