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红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可心里总不是滋味。心是好的,怕陶雨不认路,指了指大致的方向。
其实部队虽然大,但空旷的很,很容易就能找到医疗室。
医疗室的大门随时敞开着,来之前,陶雨就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冷静冷静。可瞧着坐在椅子上,大腿缠着绷带的张新,牙齿还磕掉了一颗。陶雨火大,一下子没忍住,问张新,“疼么?”
张新摸不着头脑,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头儿,没吱一声……
“趁着现在你年轻,使劲摔,等到老了,又是颈椎病又是腰间盘,有本事别强出头,别死这么早,别让我妈给你忙乎后事。”骂着骂着,突然眼泪汪汪的,酸涩的很,她也不是故意咒张新死。这么多年受的委屈谁又能知道?
张新:“……”
陶雨眼睫毛上闪着泪花,看着让人心疼。
她瞧着张新的牙掉了一颗,碎了一半颗,手里攥着碎掉的半颗,偏偏还是大门牙附近的两颗,白糟蹋了一口好牙,“这儿还没能做到牙齿种植的技术?”
张新神色慌张,从她清澈的眼睛里,竟看出了痛苦。他撇开脸,发现自己被更多的视线关注着:“没事,就两颗牙……”
一旁男军医看不下去了,干咳了两声,特意指了指陶雨身后同样受点小伤的顾正倾,浑身上下还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是要黑化?男军医有必要提醒陶雨,以为她干着急认错人了,忙道,“嫂子……营长在这……”
话音刚落,陶雨娇小的身子一震,好像听到了某位山大王的名号似得,立马怂了,变成小白兔,刚才数落张新的气场全没了。她不是傻子,扭过头来看到男人脸上分明写着他需要被顺毛这几个大字!
“你……也受伤了?”陶雨问,只是瞧他大拇指上缠着纱布,纱布上还存留着血迹,好像也挺严重的样子。
顾正倾应声,刚硬的从牙齿里蹦着一个音节,再无下文,“嗯。”
周遭的空气突然静止了一般,没有人敢再发一言。许久后,顾营长突然再次开口,起身拉住陶雨的小胳膊,带了点惩罚的力度,“一会还要去训练场,我先送你回去。”
陶雨显然被弄疼了,叫嚣着甩开他,没成功后,被带着走了两步,可怜巴巴的,“放开我,我走了张新怎么办!他摔得是腿,走不了路的!”
“你说什么?”顾正倾脸上阴郁极了,本来就泡在醋坛子里,真想陶雨那堆话是冲着他骂的。是的,他找骂。竟然还觉得自己被骂是种享受。毕竟自己媳妇娶来就是心疼自己的,现在媳妇关注的对象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陶雨为难的把手抽回去,低下脑瓜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细小如蚊音,她红润的嘴唇轻启,“今天和徐红春要去集市的。”
“……”顾正倾问,“那为什么会来这?”
“过来看看……”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一个已婚妇女在其他男人面前哭哭啼啼,是会被说闲话的。
陶雨沉默,给自己找不出其他理由。
两人在外头争论着什么,屋里的另两个人完全不清楚,只是看顾正倾脸色铁青,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好好的就吵上了呢?
陶雨站在原地没动,眼睛红了一圈。
他爸爸张新是在她上高一的时候出任务牺牲的,陶雨妈妈当时处在精神奔溃边缘,好几次一心求死。十六岁的陶雨在妈妈和学业上,毅然决然的选择妈妈。所以高中那会成绩拖到全年级最后,不是很理想。
陶雨有时候很恨爸爸张新不要命的硬脾气,因为自她出生以来,除了家里那几张张新的照片,陶雨真的对爸爸的印象很模糊。哪怕有休息的时间,爸爸也不曾回家过。见面的次数少,陶雨更不知道妈妈对爸爸的感情为什么还这么深。
她姓陶,随母姓。
爸爸说他不需要继后,只想有个陪妈妈的人。她出生时,天气晴朗,名字里带着雨字,爸爸起的!
张新总把死挂在嘴边,那天他真的离开了,把一切撇的干干净净,又怎么会知道妈妈彻夜为他以泪洗面。
牺牲那天,据说是体力不支,年轻时留下的病根复发了。
她就算心疼也不能帮张新受着。作为女儿只能眼巴巴的落泪。
“对于军人来说这点伤不算什么,就算搭上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从新兵入伍开始就应该知道。你不是大夫,做不了什么。”语闭,顾正倾这才发现自己语气过头了,不像对媳妇儿本该应有的态度。常言覆水难收,说出来的话也难收回去,“可以走了吗?我会让人扶他回去。”
他抓住陶雨的手从未松开过,就像终有那么一刻她会消失不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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