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婉晴一边吃面,一边很有兴趣地看着对面桌上的一个女子,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吧,长得虽然一般,一双眼睛极其灵动。
“来一碗面。记得多放点葱,多放点榨菜丝,多放点芝麻酱,多放点面……”
她滔滔不绝的话还没说完,老板娘没好气地打断道:“你直接说两碗面就好了嘛!”
老板面无表情地用爪篱将面在滚烫的热水里烫了烫,捞到碗里,动作飞快地在面前一排佐料碗里掠过,加在面碗之上,这才示意老板娘端过去。
那女子拿筷子搅拌着碗里的食料,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着:“这么少,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才转过身的老板娘两眼向天切了一声:“嘴巴不大,牙缝倒是不小啊!”
那女子也顾不上接嘴,只希哩呼噜地吃面。
吃完了把碗一推,大声说:“再来两碗。“
很快,两碗面又进了这女子的肚子,宝婉晴估摸着,她应该是饿坏了。
最后这女子走到老板娘跟前,清了清嗓子说:”多少钱?“
老板娘头都没抬,用干巴巴的声音说:”一碗是十个铜钱,三碗一共三十文。“
”好吧!你们这儿洗碗打杂的,多少工钱一天呐?帮你们干一天活抵三十文成了吧?“那女子满不在乎地道。
一脸横肉的老板马上就把眼睛给瞪起来了:”啥?就你这个小样儿,还想学人吃霸王餐?欠收拾是吧?“
嘴里说着话,伸手就抓了过来。
那女子灵活地一闪身说:”你那手往哪儿抓呀?想揩油啊?男女有别你知道不?老板娘你倒是管管呀!“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对老板说:”干嘛同她那么多废话,直接上手揍哇!揍完了再让她白干十天!“
”哎,你们也太黑心了吧?“女子气愤地嚷道,看着逼过来的老板,眼神里有了些害怕。
宝婉晴看不过去了,不就是三十文钱吗?多大个事呀?
所以她喝了一声:”慢着。“一边扭头对大春说:”大叔,你去把钱付了吧。“
大春掏出一把铜钱,走过去搁在柜台上道:”这位姑娘的面钱我们给了。喏,一共六十文,老板您数数。“
那年青女子嘴象抹了蜜似的,甜甜地说:”多谢这位大叔了。“
等她过来向宝婉晴道谢时,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宝婉晴说:”秀春,你是秀春对不对?你都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姐吗?“
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拿手捉住了宝婉晴的手腕。
宝婉晴哭笑不得:这是唱的哪一出呀?攀上亲戚,难不成还想一辈子赖上自己了?
乳娘连忙插嘴道:”姑娘,我家晴娘子并无兄弟姐妹,她娘只生了她一个,那可是我亲眼瞧见她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哩!“
乳娘有些鄙夷地看着那女子,自认为看破了她在打些什么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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