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陈参谋护犊心切,颠倒黑白:“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这里面能做的可就多了。”陈参谋自己守护不了这颗星,他也得给君洋开开路,他神神道道地说,“什么军展参观学习啦、各部队交流啦,但凡是我能带两个人去的,我每回都带上他。登陆艇回岸太慢,我一喊他回来,舰长直接批他驾K-2020回军区机场。”
“……”院长闻所未闻,沉默得像断了线,“学院不比军区,这儿地方小,眼睛多。如果我像你这么一心偏袒,恐怕难以服众。将来学院教职队伍中怨愤四起,刺激了不正当竞争,对君洋个人和学院的发展都没有好处。”
他掂量一番,还是摇头:“他毕竟是个预备教官,咱们的考试他还没通过,学历也不是最高的。”
陈参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想法,体谅他的难处,长叹一口气:“唉,刘备去南阳的时候,张飞也是这么说的。”
飞行学院和诸多军校一样,教学计划服务于当前军区需要,校方足以做主,不必事事上报教育厅,若有临时改动可以先斩后奏,甚至不奏。学员入学时是签过献身国防志愿书的,专业都得随时听候调遣,班级调动更是无条件服从。
这次新开了一个实验班,指导员从两位新教官中选择其一,教研室经过商讨,基本内定好了——镇南关军区来的黄教官经验丰富,收拾起学生来一套一套的,有资历、有成绩、有手段,当仁不让。
教研主任走个流程,在例会上征求在座众人的意见。
问到君洋时,他笑笑,回话说:“最好不要让我当。”
也许是因为他今天嗓子哑得奇特、哑得突然,令人无法忽视,也许是他让贤的说辞意味不明,众人皆看向他。
教研主任问:“为什么。”
君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笔在指尖飞转不停:“我怕学员受不了。”
言外之意,他行事更铁血,要求更严格,是适应了在座其他教官的学员无法承受的。
这口气未免太过自矜自傲,教研主任笑他孤陋寡闻,豪气地一摆手:“你来的时间短,接触的教学任务比较少,对咱们学院还不太了解,这里不止你一个是中央指挥学院出来的教员,我们的训练标准未必就比中院低!”
君洋不以为意:“中央指挥学院一届600个人里,正式入列航空基层部队的也只有20个。”
“20个已经不少了,”教研主任道,“航空体系历来淘汰率高,这也是人才珍贵的原因。否则毕业一个上岗一个,我们军区岂不是一年就能装备一个师?”
君洋不语,指尖的笔兀自转了半天,不知怎的,就是不停,连转速也未减。
教研主任又问:“话不要说一半,你到底是什么意见?要不你来写教学计划,好吧?整个系的教学计划都给你写,你觉得你能带出来几个?”
“不了。”君洋转椅一转,看向院长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我何必庸人自扰。”
自从被陈参谋说了像张飞,院长路过镜子时看了看,发觉他还真像刮了胡子的翼德。然而像“张飞”似乎并不是一句夸人的话,陈参谋好似是在说他目光短浅,蛮勇愚忠、大意误事。
此刻他被君洋手里那根反重力的笔转得心烦意乱,手掌拍拍桌面,示意院办做会议纪要的秘书:“记下来——黄教官和君教官一人带一个实验班,期末比武!”
奉天军区空军基地的作战室里,严明信在一堆草稿中抬起头:“电码是什么来着——别这么看我,我当时千真万确背下来了,就是回去睡了两天,一下给忘了。”
林届思叹气。
按理说,互相借鉴行动报告的内容是不合制度的,倘若众口一词,便失了查缺补漏的复盘价值,那又何必让人人都写一份,直接写好拿来大家签字就行了,但回想战争年代里,饥荒大行其道时,有的人一饿饿坏了身子,有的人一饿饿瘪了胆子。据此类推,人在饥饿时难保不会饿坏别的器官——林届思担心严明信先遭重创又遭饥荒,饿坏了脑子。
他轻声细语地叮嘱严明信抽空去查个体,默许了他东拼西凑的行动报告。
严明信是饿坏了,但他饿坏的不是脑子。
他胸中原本有一道无垠的堤坝,其地基经千吨重压夯实,其坝体由钢筋混凝土浇筑,其上有父亲耳提面命的封印,其里有组织纪律无边的符咒。它自诩滴水不漏,傲然屹立,笑对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可那一夜,它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缝,漏出去了至多一瓢的水——堤坝内亿万万方洪涛蓦然回首,倏地滋生了前所未有的一泻千里的冲动。他们奔走相告,怀抱着奔腾的希冀,建成了寻求民主公平的组织,无数水滴奉命撞击亡羊补牢的缝隙,连铜墙铁壁的坝体也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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