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顶传来轻微的触感,Fandral睁开眼,眼前是Loki熟悉的绿眼睛,修长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发顶。“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Fandral转身拿过杯子,水已经凉了,“水冷了,我去给你那热水。”
温热的水滋润了Loki干燥的喉咙,“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Loki你很好,只是受了伤,现在好了。”Fandral笑着回答Loki,没有什么比看着心爱的人好起来更美好的事情了。
“黑暗精灵怎么样了,以太呢?”“都好了,你不用担心,你也要很快好起来。”Fandral很害怕Loki会问Thor的事情,Thor丢下了他丢下了整个阿斯嘉德,这是不争的事实。最后,Loki真的没有问,只是侧过身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但是Loki你知道吗,对于我,你永远也不需要说谢谢,直到我死,更不需要说抱歉。
Chalayan在Fandral离开的时候来过一次,她想要看看这个可以让人付出生命的,Fandral口中的奇迹有一双怎样灵动的眼睛。
夺人心魄的绿色,像极了精灵的故乡亚尔夫海姆最美的湖泊,在阳光和微风中闪着淡淡的光芒,比阿斯嘉德洒满星辰的夜空更美。“你终于醒了,Loki。”
Loki支起上半身,坐在床上,他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请问你是?”
“我们算是敌人,你让我很不好过,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好过,Loki。”Chalayan直直的看着Loki,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想我们应该不认识,至少我不认识你。”
Chalayan看了一眼门外,只有空旷的院子,“Fandral很快就回来了,我长话短说。Fandral很快就要死了,为了救你,最后这几天希望他能有一段美好的记忆。”
Loki翠绿的眼睛蒙上了水雾,他的心脏纠得疼,除了Frigga,竟然还有人能为他做到这一步。
“我也希望拥有想你一样美丽的眼睛,特别是现在,还闪着水光。不要让他知道我告诉了你真相,最后这几天我们都好自为之。”Chalayan走了,迎面撞上了小心翼翼端着食物的Fandral。
“Chalayan,你跟Loki说什么了?”“没什么,我只是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了而已,他很好,可以下床走动了。”
Chalayan笑着对Fandral说完就走了,Loki一直看着Chalayan离去的背影,直到她跨出门槛,转身用嘴型说了一句“我恨你。”
Fandral端着热腾腾的苹果浓汤,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Loki,“现在觉得好点了没,是要继续休息还是要起床走走,花园里有你喜欢的金盏花,会发光的昙花不知道成不成功,或许我等不到它开花了。”
“好啊,我们一起等到会发光的的昙花盛开,我猜发出的是绿光。”Loki艰难的咽下泪水,口中清甜的水果汤全是苦涩的味道。
Fandral的精神很好,但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死亡之前的回光返照。他扶着Loki走到花园,里面全是Loki喜欢的花,Fandral一个糙汉子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但是Loki喜欢,只要是Loki喜欢的,他也喜欢。
夜幕迟归,星星点点的阳光洒在这一小片花草上,金黄的花瓣和浅绿的叶子,Fandral很想吻一下Loki哪怕就一次,最后一次,唯一的一次。但是他还是没有,只是侧过头看着Loki的侧面,他在笑,细长的眉眼弯成一对小小的月牙弯,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露出几颗整齐白净的牙齿。
Loki张着嘴呼吸,呼吸还带着Fandral气息的空气,院子里的花都是他的真心他的爱,金黄的金盏花,发光的昙花。他转头迎上了Fandral的笑脸,Loki垫起脚尖在Fandral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他闭着眼睛,久久的吻着。
然后抱着他,“我冷,你抱着我会暖一点。”这一幕像极了Loki很小的时候撒娇不走路让他背的场景。
Fandral的双臂抱着Loki的背,他太瘦了,这样怎么能够养育肚子里的小宝宝,或许他还不知道,或许Thor也不知道。
Loki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两个人长久的在夕阳的余晖下拥抱,站在门口的异族女巫只能默默地流着泪。
天晚了,Fandral送Loki去休息了,Loki躺在床上,他依然坐在床边,“我看着你睡着了再去睡,睡吧。”他轻柔的抚摸着他的额头。
“我怕冷,你上来挨着我睡吧。”Loki笑着拉起Fandral还停留在额头上的手,暖暖的有点粗糙。
Fandral睡在Loki旁边,Loki蜷着身体缩在他的怀里,把头枕着他的肩膀。他用手轻抚Loki的小腹,等到自己死了,这个孩子会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不敢睡,他还是害怕等他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等到怀中的Loki睡熟了之后,他一遍遍的吻着Loki的发顶,轻柔的,像是蝴蝶轻吻晨曦中的花,怕是惊醒了沉睡的花蕾。
“Loki,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到很久很久之后才会结束,等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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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dral在Loki耳边轻声说着,他太懦弱了,到死都不敢把心里话说给他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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